智東西(公眾號:zhidxcom)
編譯 | 程茜
編輯 | 心緣
智東西10月9日報道,10月8日晚間,英偉達創始人、CEO黃仁勛(Jensen Huang),與外媒CNBC展開了深入交流,他談到中美之間的差距并不大,尤其在AI模型領域,雙方水平接近。總體來看,美國的模型更優,但中國在開源模型方面遠遠超過美國,而應用層面,中國的AI應用正以驚人的速度推進,美國必須高度警惕。
黃仁勛在這場訪談中,還多次提到自己最大的遺憾是,之前沒有向OpenAI、xAI、CoreWeave多投點錢,OpenAI是有史以來最具價值的初創公司,而且盈利能力極強,現在和這些創企合作是很好的機會。
此外,過去幾個月,他認為AI公司面臨巨大的變化是,他們打造的模型具備實用性使得企業和消費者的付費意愿增強。這種變化帶來的直接結果是,如今企業提供AI服務已經能盈利了。
黃仁勛的主要觀點如下:
1、英偉達與OpenAI的合作模式,和AMD不同,AMD在產品還沒完全成型之前就愿意讓出公司10%股權的做法挺聰明的;
2、對xAI正在進行的融資興奮,他幾乎想參與埃隆·馬斯克每一個項目;
3、AI從有趣變成了具備實用性,已經能讓AI企業盈利;
4、對企業和公司而言,真正有價值的是專用智能,而對消費者來說,有價值的則是通用智能。
5、AI模型領域,中美雙方水平接近,但中國的AI應用發展速度極快;
6、額外支付10萬美元的H1B簽證收費政策只是開始,就連黃仁勛的家人,當年也根本負擔不起這樣的開銷;
7、過去六個月,計算需求呈指數級大幅增長。

▲英偉達創始人、CEO黃仁勛(左),外媒CNBC的Squawk Box欄目主持人、美國知名財經記者貝基·奎克(右)
以下是對訪談全程內容的編譯(為優化閱讀體驗,智東西做了不改變原意的編輯):
一、英偉達是OpenAI的獨特合作伙伴,會重視AMD的發展
主持人:我們先從你之前多次談到的與OpenAI的合作開始,接著是本周早些時候AMD和OpenAI達成的合作,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在該合作宣布之前你知道這件事嗎?
黃仁勛:不太清楚,但我們的合作與他們的非常不同。長期以來,我們一直通過微軟Azure、甲骨文OCI(甲骨文云基礎設施)、CoreWeave等第三方與OpenAI開展合作。
事實上,早在2016年,我就向舊金山一家非營利性質的初創公司交付了全球首臺AI超級計算機,名為DGX-1。后來證明,這家公司正是OpenAI。所以說,我們與OpenAI的合作已經持續相當長時間了。
與OpenAI的合作是在我們已有的所有云合同基礎上的額外合作。我們將繼續執行所有這些云合同,但我們與他們的合作非常獨特。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向他們銷售產品。在此之前,我們主要是通過云服務進行銷售,所以我們會繼續這樣做。
但真正令人興奮的是,現在通過直接向他們銷售,我們可以幫助他們做好自建自行托管的超大規模數據中心運營商的準備,而我們的協議基本上意味著向他們銷售整個系統和基礎設施。
如今英偉達是全球唯一一家真正專注于構建完整AI基礎設施的公司,產品涵蓋CPU、圖形處理器GPU、各類網絡芯片與交換機,以及配套的所有軟件棧。因此,對于OpenAI自建超大規模數據中心而言,我們是相當獨特的合作伙伴。
主持人:我想問題就在于,直接向他們銷售固然是好事,但目前他們并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購買這些設備。隨著時間推移英偉達會獲得OpenAI的股份嗎?
黃仁勛:這就是為什么交易采用了這樣的結構,他們目前還沒有那么多錢。
對于每十億瓦的AI工廠來說,可能需要大約500億到600億美元。這包括所有的計算、網絡設備以及相關的一切。他們將不得不首先通過指數級增長的收入、股權或債務來籌集資金。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在適當的時候與其他投資者一起進行投資。所以這不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但這是他們給我們的一個機會,我很愿意去做。
我們早年就對OpenAI進行過投資,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初投得不夠多。要知道,它可是有史以來最具價值的初創公司,而且盈利能力也極強。所以,這次機會非常難得。
主持人:你提到英偉達的合作與AMD的情況非常不同,AMD為了能與OpenAI成為合作伙伴并向他們銷售一些產品,基本上是在讓出公司的很大一部分股權,你是這么理解的嗎?
黃仁勛:我看到了這筆交易,考慮到他們對自己的下一代產品如此興奮,這確實富有想象力、獨特且令人驚訝。我很驚訝他們在產品還沒完全成型之前就愿意讓出公司10%的股權。不管怎樣,我覺得這挺聰明的。
主持人:是的,我也有同樣的疑問。順便說一下,蘇姿豐(Lisa Sue)是你的遠親,她很棒,不過他們設置的這種讓出股權的方式,也意味著他們在很大程度上假設自己的芯片能夠與你們即將推出的芯片競爭,你認為是這樣嗎?
黃仁勛:要知道,我們的芯片相當特殊,而且我們的發展速度非常快。如今,我們是全球唯一一家能打造AI基礎設施內部所有核心芯片的公司。回想五年前我們剛開始布局時,即便是一款Ampere芯片或Hopper芯片,也只是單一功能的芯片而已。
如今,若想搭建一臺這樣的AI超級計算機,需要用到多種不同類型的芯片才能充分釋放其性能。因為摩爾定律也就是晶體管密度提升的規律確實在大幅放緩,但我們希望每年都能實現性能的指數級提升,所以我們每年都會推出新的系統,而且每一代系統的速度都是上一代的數倍。
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對整套AI基礎設施進行優化。這類超級計算機是人類有史以來造出的最復雜的計算機,我們會對其所有環節進行優化,同時每年還會設計新的芯片。因此,單靠一款芯片,很可能無法達到我們現在實現的性能水平。不過話說回來,AMD是一家非常優秀的公司,我們對其極為重視,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保持快速發展的節奏。
二、超大規模數據運營商規模達2.5萬億美元,新一代AI公司已經可以盈利
主持人:外媒報道稱,你還將參與一項20億美元的融資,合作方是xAI,目的也是通過類似方式為他們提供支持。但這種“循環融資”的模式引發了爭議,你的客戶目前還買不起這些芯片,所以你會在過程中為他們提供資金援助。這讓一些人回想起早期行業大規模擴張時企業出現的問題,比如當年的壞賬風險或隱性風險,如今的情況與此不同嗎?
黃仁勛:首先,對于xAI正在推進的融資機會,我個人非常興奮。關于xAI,我唯一的遺憾是當初投入的資金不夠多,雖然我已經是它的投資者了。埃隆·馬斯克參與的項目,幾乎每一個我都想參與其中。而且,他確實給了我們投資xAI的機會,我對此非常開心。所以,這并非之前提到的有爭議的融資模式,而是對一家極具未來潛力的公司的投資,我對這件事真的充滿期待。
這既不是風險投資,嚴格來說也不是供應商融資。而且如今全球正在發生的情況,與2000年的情況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第一點差異是,要知道,你應該還記得,2000年互聯網泡沫時期,所有互聯網公司加起來的規模也就300億到400億美元左右。
再看現在的超大規模數據中心運營商,如今第一批AI基礎設施正是在他們那里搭建的。單說AI領域,這些超大規模數據中心運營商目前已形成約2.5萬億美元規模的業務,而且這一業務如今已穩定運營,支撐這2.5萬億美元業務的資本支出(CAPEX),大約在5000億美元。
從傳統的基于CPU的計算,向如今由GPU驅動的生成式AI計算轉型才剛剛開始,我們需要搭建價值5000億美元的基礎設施產能,而這一領域本身就已在自然增長,目前還處于起步階段。就拿MBS的AI基礎設施業務來說,目前規模大概幾百億美元,而這幾百億美元,只是萬億級搭建計劃的一部分。
第二點真正獨特的是,現在出現了新一代AI公司。這類新興AI企業包括OpenAI、Anthropic、xAI,還有Thinking Machine Labs、SSI等,如今有一大批極具實力的AI模型研發企業正在崛起。
如今這批AI模型研發企業發生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轉變,過去幾年里,這些企業生成AI tokens,基本都是處于虧損狀態。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早期的AI模型雖然非常有趣吸引了大量關注,但實用性還不夠,不足以讓用戶愿意付費。而過去幾個月,一個明顯的變化是,新技術現在具備了推理能力,它會在回答問題前先開展研究,會主動訪問網絡、研讀各類PDF文件和網站內容。
現在的AI還能使用工具,為用戶生成所需信息,給出的回應也真正具備了實用價值。我每天都會用它,而這種變化帶來的直接結果是,如今提供AI服務已經能盈利了。
主持人:但問題在于,誰會持續為這些基礎設施的搭建買單?會是大公司還是消費者?
黃仁勛:這其中就包含消費者付費的部分。OpenAI有很多客戶都是消費者,而且他們確實在為服務付費。但更有意思的是,企業級AI的搭建現在正在加速推進,我最欣賞的企業級AI客服案例是Cursor。
Cursor是一款AI編程工具,我們公司所有工程師現在100%都會借助AI編程工具輔助工作,生產力提升得非常顯著。所以現在能看到像這類企業級AI公司,是全球增長速度最快的企業之一,而它們的服務對象正是各類企業。
所以說,企業級AI的時代已經到來了。
主持人:你是如何看待這一切最終的發展方向的?許多模型研發者和行業專家都在推遲通用人工智能可能實現的時間節點,另一方面這些芯片的折舊速度到底有多快?我們現在把這么多資金投入到數據中心,這會不會只是一場永不停歇的投入?
黃仁勛:畢竟我們追求的,本應是既能實現高額盈利、又具備極高實用價值的成果。
在AGI實現之前,AI就已經能發揮巨大價值了。比如現在的Cursor,這款AI編程軟件就非常實用。我們公司所有工程師都在使用它,要知道我們有大約4萬名工程師,幾乎每個人都會用,而且大家都很喜歡它。
顯然,我們是在用這類AI工具替代之前的某些工作方式,所以說,這類AI工具完全是全新的事物,能切實改變現有的工作模式。AI和以往的技術不同。過去的技術都是人類使用的工具,比如Excel、網頁瀏覽器是人類用的工具,而現在,我們第一次擁有了能自主使用工具的技術。
比如Cursor會用Visual C++,Gemini AI Agents能自主使用瀏覽器,幫你瀏覽商品、查找目的地,或者預訂行程,這些都是它能獨立完成的,所以這真的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工具產業規模有幾萬億美元,而工具使用者相關產業規模卻高達100萬億美元。這就是為什么所有人都對科技未來如此興奮,因為AI能增強勞動力,能提升勞動生產率。就拿英偉達來說,AI已經極大地提高了我們的生產效率。
主持人:你剛剛提到真希望當初能多投資些OpenAI,現在也想給xAI多投點錢。這意味著你并不認為目前這些AI領域的布局都是多余的,但我覺得,未必所有做類似事情的玩家都能有生存空間。
黃仁勛:我認為AI會分為通用智能和專用智能兩類。我招聘工程師時,就希望他們具備通用智能,這當然是很重要的特質。但一旦他們加入英偉達,我們就會培養他們具備高度專業化的智能,這樣他們才能研發出英偉達需要的技術和產品。
所以我覺得,專用智能與通用智能并存的趨勢會一直延續。對企業和公司而言,真正有價值的是專用智能,而對消費者來說,有價值的則是通用智能。
主持人:最近我們看到的情況是,你在其他公司身上投了不少錢,那你還有類似的投資交易在計劃中嗎?
黃仁勛:我們一直在尋找優秀的初創公司進行投資。CoreWeave就是我特別看好的一家,我唯一的遺憾還是當初投得不夠多。
在我們近期所有的投資里,其實已經投了不少非常棒的公司,但大體上,我的遺憾都是“當初沒多投點”,因為這些公司都極具特殊性,而且它們都在積極建設。它們是我們生態系統的一部分,正在為全球搭建AI基礎設施。而AI涵蓋多個領域,它涉及能源、芯片、模型與應用。
所以你能看到,英偉達以及我個人一直在全球范圍內,圍繞這個完整的生態系統全棧開展工作。我們需要更多能源,需要更多芯片,需要更優質、更豐富的模型,還需要大量更多的應用。
三、中美差距并不大,中國AI應用發展極快
主持人:你所說的增長構成風險、構成威脅的因素中,哪些是風險評估清單上的首要事項?
黃仁勛:確實存在很多技術風險,也有很多產品設計風險,這類風險還有不少。但這些風險是我們所擅長應對的領域。從根本上說,我們公司擅長技術研發與產品打造,因此我們有能力應對這類風險。同時,我們在處理這些問題時也會始終保持謹慎和深思熟慮。
真正對我們而言棘手且陌生的,是地緣政治風險。這類風險超出了我們的掌控范圍。我們能做的最佳舉措,就是持續向政策制定者和各國政府科普AI的本質,讓他們了解AI與以往技術的不同之處,為他們提供充分的信息。在此基礎上,協助他們制定出符合全球利益、符合國家利益的政策。
主持人:你認為我們在AI開發方面領先中國多遠,取決于技術堆棧的哪一層?
黃仁勛:總的來說,縱觀整個技術堆棧,我會說我們的領先優勢并不大。在能源領域,中國反而遙遙領先。我非常慶幸特朗普總統推行了支持經濟增長、支持能源發展的政策。正因如此,其之上的整個產業才得以發展。試想,如果沒有特朗普總統的親能源政策,能源領域之上的所有產業層級都將受到限制。
中國在能源領域領先我們,在芯片領域同樣大幅領先,基礎設施方面也與我們不相上下。AI模型領域,雙方水平接近。總體來看,我們的模型更優,比如OpenAI、Anthropic以及谷歌的模型表現更佳。但在開源模型方面,中國遠遠超過我們。
到了應用層面,我們必須高度警惕。因為中國的AI應用發展速度極快,其社會接納新技術的節奏非常快,而且監管相對寬松,在產業層面并未實施嚴格監管。因此,中國的AI應用正以驚人的速度推進。這是一個我深感擔憂的領域。我希望美國企業和美國社會能加快AI應用的落地速度,因為歸根結底,這場工業革命的勝負將取決于AI應用層面的發展,取決于誰能成為技術普及的引領者。
主持人:本周有一位分析師預計中國最早明年就能獲得英偉達的Blackwell芯片,若我們在芯片領域確實大幅領先于中國,你認為情況會如分析師所言嗎?我們的策略該如何制定?是向他們提供更先進的芯片,承擔他們借此研發出更優自研芯片的風險?還是說,既然我們目前握有優勢,美國人應如何看待這一問題?
黃仁勛:這需要一套細致周全的策略,我們必須退一步全面考量。特朗普總統曾專門設立“AI行動計劃日”。在該活動中,他闡述了一套面向全球的美國戰略。歸根結底,他希望美國能贏得這場AI競賽。
因此,當我們退一步反思時,會產生這樣一個疑問:這在芯片層面意味著什么?答案是,我們既要擁有最先進的芯片,也要確保美國及其盟友能優先獲取這些最先進的AI芯片。
但另一方面,要想贏得AI競賽,你需要讓全球所有AI開發者都在你的平臺上進行開發。這就好比,如果你運營著一個應用商店,你會希望所有應用都能在你的應用商店上架;如果你開發了一款操作系統,你會希望全球所有應用都能在你的操作系統上運行;同理,若你掌控著芯片與美國技術棧,你會希望全球所有AI開發者都基于你的美國技術棧開展研發工作。
主持人:但從某個角度來看,我們并不希望中國擁有與我們同等先進的芯片,因為我們不想讓他們獲取這樣的技術。
黃仁勛:沒有哪個國家的政府會依賴西方技術構建本國國防,中國政府顯然也不會;美國國防部同樣不會使用中國芯片來保障我們的國家安全。而且,中國本身就擁有大量芯片。別忘了,這個國家并非沒有芯片可用,他們有華為,還有許多技術先進、極具創新精神的初創企業在研發AI芯片,同時也在大量生產芯片。
我們需要制定一套細致周全的策略,既能讓美國保持領先地位,又能讓美國的技術產品在全球范圍內得到應用,從而使全球都建立在美式標準之上。
主持人:我們正朝著成為這一全球標準的方向邁進嗎?你總會聽到“主權AI”這個說法,而且似乎確實存在這樣一種趨勢,各國都有意打造相互平行的AI生態系統。
黃仁勛:如果我們無法在全球范圍內贏得AI競賽,那其他人就會勝出,如果我們阻止其他國家基于美國技術棧進行開發,他們就只能轉而使用其他技術棧。
我認為戴維·薩克斯(美國政府AI主管)提出了一個非常簡潔的關鍵績效指標(KPI)。他認為,五年后如果美國技術棧能占據全球80%的份額,那就說明我們在贏得AI競賽這件事上做得很好,如果美國技術棧僅占全球20%,那就意味著我們輸掉了這場競賽。
如今,有一點至關重要,AI開發者遍布全球,而全球50%的AI研究者都在中國。中國占全球科技產業、科技市場30%的份額,其市場規模龐大,擁有10億用戶。因此,若你的最終目標是讓美國贏得AI競賽,這個市場絕不是你能輕易放棄的。
從一開始就放棄全球30%的市場,還不允許美國技術在全球范圍內傳播推廣,本質上是將美國技術孤立在美國本土,同時把世界其他地區的市場拱手讓給其他國家。我認為特朗普總統會認為,這種情況絕不是美國贏得AI競賽的應有之勢。
所以,我們必須制定一套細致周全的策略:既要讓美國擁有最先進、最前沿的技術,也要爭取到全球的AI開發者,贏得全球的AI市場。
四、H1B政策會不斷完善,過去六個月兩個指數級增長同時發生
主持人:根據H1B簽證(美國工作簽證)以及政府的新要求,科技公司現在從中國、印度或其他國家引進人才,除常規費用外,還需額外支付10萬美元。你對此的應對政策是什么?你如何看待這一新舉措?
黃仁勛:我是一名移民,移民是美國夢的基石,這一理念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來到美國,憑借努力和一定的天賦,為自己創造更美好的未來。我的父母正是為了美國夢而來,他們希望我們能有機會享受這里的種種機遇。美國就是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國家。我認為,這種理念和夢想在全球范圍內都能引發共鳴。我們希望能為所有員工創造這樣的機遇,也衷心希望這種機遇能一直為每一個人所擁有。
我確實認為,美國的H1B簽證政策能讓我們繼續吸引全球最頂尖的人才,讓他們有機會加入美國企業。所有這些前來美國的留學生,都能獲得含金量極高的美國學位,接受世界一流的教育。我們需要為他們創造留下來的條件。
我認為這只是第一步,有些方面我希望能看到政策進一步完善,這樣仍能保留一些意外機遇出現的可能。比如,我家當初肯定負擔不起10萬美元的費用。要是當時就有現在這樣的政策,我和我的家人根本沒機會來到這里。
所以我希望這項政策能得到優化,我始終認為這只是第一步。我相信隨著時間推移,政策會不斷完善,不過就目前而言,這已經是一次不錯的改進了。
主持人:有沒有什么你想聊、但一直沒機會聊的話題?畢竟平時總有人問你各種問題,那有沒有哪些內容是你沒機會展開說的?另外,投資者們最想從你這里了解什么信息呢?
黃仁勛:我覺得,今年尤其是過去六個月,有件事甚至連投資者都很意外,計算需求大幅增長。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AI已經從只能給出簡單的一次性答案,進化到了具備推理和思考能力的階段。
現在AI的輸出結果非常出色,但它對計算資源的消耗是呈指數級增長的。有意思的是,正因為AI表現優異、足夠智能,加上它消耗的計算資源呈指數級增長,我們才看到計算需求也在呈指數級上升,這其實很合理,畢竟AI足夠智能,所以大家都想使用它。
所以現在,兩個“指數級增長”正在同時發生,對算力的需求非常非常高,我們也在努力讓所有用戶都能用上AI算力,推動AI邁向新高度。但我認為,我們正處于新一輪基礎設施搭建的起點,也處于一場新工業革命的開端,未來定會是一段令人振奮的時期。
來源:CNBC